五脏太多可,张颐托臞儒。自非何曾家,安得海陆俱。
庄周幸有粟,不至鱼肆枯。何劳夷门市,下车朱亥屠。
春韭与秋菘,岁晚不供厨。蒿腹不蒿目,大方果无隅。
为酱非负口,犹胜范莱芜。岂无青精饭,驻颜炊一盂。
岂无菖蒲歜,辟邪如神荼。又岂无椒花,除瘟等酴酥。
蒿于数品中,颇同武官粗。数品虽异馔,置之酱可乎。
犹材各有施,岂必皆吾徒。公绰优为老,劣于滕大夫。
大抵食如士,取之非一涂。君诗志其味,食经有董狐。
彼哉鼋羹指,斲棺终莫逋。彼哉萍齑手,竟死珊瑚株。
宁如酱以蒿,不出本草图。盖后人好奇,一洗腥砧鈇。
为谢馋祟鬼,渠今离我躯。
宋人或得玉,献诸子罕。子罕弗受。献玉者曰:“以示玉人,玉人以为宝也,故敢献之。
子罕曰:“我以不贪为宝,尔以玉为宝,若与我者,皆丧宝也,不若人有其宝。”稽首而告曰:“小人怀璧,不可以越乡,纳此以请死也。”子罕置诸其里,使玉人为之攻之,富而后使复其所。故宋国之长者曰:“子罕非无宝也,所宝者异也。今以百金与搏黍以示儿子,儿子必取搏黍矣;以和氏之璧与百金以示鄙人,鄙人必取百金矣;以和氏之璧与道德之至言以示贤者,贤者必取至言矣。其知弥精,其取弥精;其知弥粗,其取弥粗。子罕之所宝者至矣。”